“經歷過暴恐事件,你就知道‘寧可在把血汗灑在訓練場’絕不是一句口號”
滴答、滴答、滴答……時間一分一秒在流逝,汗水順著李享的臉頰一顆一顆地往下淌。
臨近正午,日頭正毒,李享已經在山地里趴了快一個小時。這,是他必須要經歷的訓練科目之一——作為一名偵察兵,“一動不動地趴著,是基本功之一”。
2013年,李享坐著火車一路從綠意蔥蘢的四川宜賓來到了新疆?;疖嚿希€沒戴上軍銜的李享,和幾個同年兵一起,配合列車乘警抓捕了一名正在逃跑的毒販,“英雄夢第一次實現(xiàn)了”。
可接下來的軍旅生活讓李享知道,當英雄,遠不止抓一個逃犯那么簡單。
入伍第一年,李享就隨中隊開始參加反恐處突任務。那是他第一次在現(xiàn)實生活中聽到槍聲和爆炸聲,“開始像電影一樣覺得不真實”,可很快就回過了神,“覺得可能為國捐軀的時候到了”。
李享
這大概是每一名參加過反恐維穩(wěn)任務的武警官兵都曾有過的想法??梢晦D念,他們又都毫無畏懼。
毫無畏懼需要底氣。這底氣,來自于每一名官兵在訓練場上的“只要練不死,就往死里練”,也來自于他們發(fā)自心底的血性與膽氣。
那一次400米障礙考核,謝春紅是流著血跑完的。通過獨木橋時,謝春紅腳底突然打滑,一個趔趄,頭結結實實地撞在了木樁子上。瞬間,鮮血順著額頭流了下來,又順著臉頰滴在了軍裝上。
場邊的加油聲變成了急切的呼喊:“謝春紅!別跑了,快過來包扎!”
謝春紅用手抹了一把臉,更加快速地朝前跑去。事后,站在終點線的戰(zhàn)友們回憶,謝春紅滿臉是血地沖了過來,感覺下一秒就會暈倒,可是眼睛里卻始終有股子殺氣。
那一次受傷,在謝春紅的額頭上留下了一道疤。每當有人問起,謝春紅總是不好意思地摸著那一道長長的凹陷說:“還好這是在訓練場上,真要是在戰(zhàn)場上可能就不止這一道疤了!這也是給自己提個醒!”也有人問他當時為啥不下場包扎,謝春紅急了:“這是習主席接見過的‘英雄的部隊’,誰也不能慫!”

特戰(zhàn)隊員接到命令后果斷出擊。
支隊長韓輝也是特戰(zhàn)兵出身,看著官兵們在訓練場上如此拼命,作為老大哥的他也有著難言的心疼:“誰在家里不是爹媽疼愛的孩子?”
不遠處,槍聲響起,中隊的特戰(zhàn)隊員們正在進行射擊訓練,備戰(zhàn)即將到來的“巔峰”比武。槍聲止,韓輝望向對面的靶標若有所思地說:“可是真的來了新疆,真的經歷過暴恐事件,你就會知道,‘寧可在把血汗灑在訓練場,也絕不能失利于實戰(zhàn)場’絕對不是一句口號。”
那一年,特戰(zhàn)一中隊奉命執(zhí)行搜捕暴恐分子任務。夜色如墨,在齊腰的棉花地里,吳蛟與暴恐分子突然遭遇。藏匿在暗處的暴恐分子手持近2米的利刃從棉花地猛地竄了出來,向著吳蛟砍去。
鋒利的刀刃幾乎是貼著吳蛟的肩膀砍下去的,生死時刻,吳蛟側身一躲,接著跨步向前。“砰——”手中槍響,暴恐分子倒在地上。
如今,吳蛟已經是中隊骨干,再談起曾經與暴徒交手的經歷,語氣里透著風輕云淡,好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現(xiàn)在的他,看著新加入特戰(zhàn)一中隊的戰(zhàn)士,也會想起當年自己來到特戰(zhàn)一中隊的情形,會想起班長、排長給他講的故事。
吳蛟
曾經,他覺得那樣的驚心動魄才是當兵該有的樣子?,F(xiàn)在,他覺得能把戰(zhàn)士們安全帶出去、再平安帶回來才是一名帶兵人該有的樣子。當他也成為了新戰(zhàn)士們口中的英雄、成為當初自己心中想要成為的那個人時,他才真正明白:只有練就過硬本領,才能讓每一次血脈賁張的挺身而出更有意義。
習主席強調要堅持以戰(zhàn)領訓,強化任務牽引,加強針對性、對抗性訓練,從難從嚴摔打和鍛煉部隊。我們必須一招一式向實戰(zhàn)聚焦,一哨一位與打贏對表。
在特戰(zhàn)中隊的食堂門口,擺放著三組杠鈴。每天開飯之前,中隊官兵必須每人推舉20個杠鈴才能進去吃飯。
在特戰(zhàn)中隊,似乎每個人的心里都在時刻盤算著如何再給自己的訓練多加一劑砝碼。那些被打壞的沙袋、練壞的手套和戰(zhàn)靴,以及被磨破了邊兒的卡夫拉頭盔,都在無聲訴說著中隊官兵的日常,也見證著習主席殷切囑托——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在這里如何落地生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