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委會主委轉任“國安局長”的陳明通 圖源：臺媒

　  農歷春節(jié)剛結束，大家才剛開工，臺灣的“國安”相關人事便傳出異動部署，蔡辦發(fā)言人張惇涵在2月19日傍晚召開記者會，宣布新的“國安”人事調整。蔡英文更透過社交平臺表示，針對新一階段的區(qū)域及國際情勢對中美臺海關系的沖擊與可能的影響，以及后疫情時代下所牽動的全球政經變局，所以“國安”團隊必須進行任務與隊形的再部署，并稱將由三個“鐵三角”的就定位來發(fā)揮最大戰(zhàn)力。

　　一、蔡英文當局認定“國安”問題首要在于大陸涉臺工作

　　此次“國”安團隊新的人事調整，包含由臺防務部門負責人轉任“國安會”咨詢委員的嚴德發(fā)、由“國安局長”轉任臺防務部門負責人的邱國正、由陸委會主委轉任“國安局長”的陳明通，以及新任的陸委會主委邱太三等四人。

　　由此，形成了蔡英文所謂的三個“鐵三角”，按蔡英文臉書的順序，首先在外交事務的“鐵三角”方面有蔡辦秘書長李大維、外事部門負責人吳釗燮、駐美代表蕭美琴三人，其次在兩岸事務的“鐵三角”方面為“國安局長”陳明通、陸委會主委邱太三、海基會副董事長詹志宏三人，最后于防務安全的“鐵三角”方面則是“國安會咨詢委員”嚴德發(fā)、臺防務部門負責人邱國正、參謀總長黃曙光。

　　蔡英文表示，這四位“國安”團隊的重要成員都有高度的專業(yè)素養(yǎng)和豐富經驗，不用摸索就可以立刻上手，符合新一階段的任務需求。蔡英文希望在她與“國安會秘書長”顧立雄的領導下，持續(xù)落實防務改革并強化戰(zhàn)力，還有持續(xù)深化與理念相近國家的友好合作，維持臺海及區(qū)域的和平穩(wěn)定與繁榮發(fā)展，藉由統(tǒng)籌整體“國安”戰(zhàn)略規(guī)劃以發(fā)揮三個“鐵三角”的最大戰(zhàn)力。

　　其實在這四人當中，最為“啞巴吃黃蓮”的應為由原臺防務部門負責人轉任“國安會咨詢委員”的嚴德發(fā)了，雖然名義上同樣是“部長”職級的平調，但臺防務部門負責人與“國安會咨詢委員”在管事的實權上還是有很大區(qū)別的，就不知嚴德發(fā)是否“有苦說不清”了。至于最引人爭議的，該是由陸委會主委轉任“國安局長”的陳明通，與新任的陸委會主委邱太三兩位。

　　雖然在陳水扁執(zhí)政時期基于某些因素，便有打破過往傳統(tǒng)將警職人員引入“國安局”任職的先例，然經歷了后續(xù)馬英九與蔡英文兩人執(zhí)政至今，也只是形成了在“國安局”三位副局長中，一位軍職、一位警職、一位文官的型態(tài)，“國安局長”仍是以軍職或警職體系的出身資歷為主，但此次“國安”人事調整，蔡英文讓學者出身、全無職業(yè)軍職警職歷練或情報工作背景的陳明通出掌“純文人”的“國安局長”一職，凸顯出了蔡英文當局將兩岸局勢提高至“國安”層級的考慮，其背后目的引人關注。

　　二、陳明通上任恐以安全情報工作阻絕兩岸交流

　　按臺所謂“國家情報工作法”的規(guī)定，“國安局”為規(guī)范、監(jiān)督、統(tǒng)合情報工作，及相關人員之管理與激勵措施的主管機關，在由身為主管機關的“國安局”來負責統(tǒng)合指導、協(xié)調及支持各情報機關業(yè)務的原則下，就足以影響島內安全或利益之下列信息進行搜集、研析、處理及運用。

　　雖然法定的情報機關指“國安局”、軍事情報局、電訊發(fā)展室、軍事安全總隊等四者，但“國家情報工作法”中亦有規(guī)定，包含海洋委員會海巡署、政治作戰(zhàn)局、憲兵指揮部、參謀本部資通電軍指揮部、“警政署”、“移民署”及法務部門調查局等單位，在其主管業(yè)務里面有涉及情報事項的范圍時，這些單位也都視同為情報機關，等于也都必須接受“國安局”對于情報工作的統(tǒng)合指導與協(xié)調。

　　層級上隸屬于“國安會”的“國安局”，長期由軍事將領執(zhí)掌，直到2007年時才由曾任陸委會副主委與“海巡署長”的許惠佑出任首位“文人局長”，也因此，“國安局”向來被視為較側重于軍事情報。此次“國安”團隊人事改組，由被視為民進黨“中國通”的陳明通接任“國安局長”一職，是繼許惠佑之后的第二位“文人”國安局長，但差別是，許惠佑尚有“海巡署”的警職資歷，陳明通則是“純文人”的學者出身。

　　陳明通為畢業(yè)于臺灣大學的政治學博士，擔任教職有三十余年，在臺灣大學國家發(fā)展研究所長期為中國大陸黨政與兩岸關系等課程的授課老師與論文指導教授，且還曾頻繁進出中國進行學術交流與研究，在2018年3月回鍋擔任陸委會職務時，陳明通更曾公開表示過，歷任的陸委會主委中沒有人比他在接任主委前去過大陸更多次，不僅走遍大江南北，也熟識兩岸學界與政界人士。

　　事實上，在蔡英文擔任陸委會主委時，陳明通便擔任其副手，因此在2018年3月回鍋擔任陸委會職務后，被視為是最能夠精準掌握與執(zhí)行蔡英文兩岸政策的人。因此，由陳明通出掌國安局，這也顯示在新的國際與兩岸情勢下，臺灣地區(qū)安全情報工作將更重視突破既有框架，加強中國大陸對于兩岸關系政治意圖的分析和預警，張惇涵在記者會上也不諱言，“國安局“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對于中國大陸的理解與掌握，所以蔡英文希望借重陳明通豐富的實務經驗，來主導“國安”團隊對兩岸情勢的專業(yè)研析與精準判讀。然而如此一來，卻也勢必使原本在疫情之下就難以開展的兩岸交流更加隔絕、更為難以進行。

　　畢竟，“國安局長”是實際管事做事的，就管事的實權來說，像是經費等安排都屬于“國安局長”職權，因此陳明通是握有實權的，換言之就是“現(xiàn)官不如現(xiàn)管”，雖然“國安局”隸屬于“國安會”之下，但作為安全情報工作主管單位的首長，“國安局長”的實權甚至可能比負責規(guī)劃政策大方針的“國安會秘書長”還來得大許多，讓陳明通接任“國安局長”的目的，就是因為他熟悉兩岸交流的背景，更為適合來擔任對于大陸涉臺情資情搜與臺灣統(tǒng)派政治偵防等工作的主導角色。（作者 蕭衡鐘 華中師范大學臺灣與東亞研究中心研究員，北京大學、中國文化大學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