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興杰 吉林大學公共外交學院副院長、北大匯豐商學院海上絲綢之路研究院高級研究員

洛倫扎納因為看到有圖片說中國在南海的人造島進行建設，指責中國不守信用。菲律賓總統(tǒng)府隨后出來“辟謠”：中國并沒有再進行新的島礁吹填，因此是信守承諾的。

中國還沒有回應，菲律賓總統(tǒng)府先出來滅火了，這是什么套路呢？總統(tǒng)府認為，只要沒有進行新的吹填，在現(xiàn)有島礁上的建設活動并不違反“誠信”。

中國外交部發(fā)言人陸慷回應說，中國在自己領土上進行和平建設，旨在為地區(qū)和平、航行安全、防災減災、海上搜救、海洋科研等作出更大貢獻。中國也需要建設必要的國土防衛(wèi)設施，有關設施不針對任何國家。中國并沒有否認在現(xiàn)有島礁的建設，包括軍事設施的建設，而且中國有進行相關建設的自由。

南海秩序還處于重塑之中，菲律賓從2016年下半年之后調整了南海政策，基本采取了擱置的態(tài)度，著力于國內的反毒與反恐戰(zhàn)爭，中菲之間進行了卓有成效的合作。

除了對菲律賓反毒戰(zhàn)爭的外交支持之外，兩國還進行了實質性的軍事合作。當然，這一切是在菲律賓改變在南海問題上與中國敵對與對抗的態(tài)度之后發(fā)生的。

杜特爾特政府的南海政策既服務于中菲關系發(fā)展的大局，又服務于國內安全與經濟社會的發(fā)展。因此，南海問題在杜特爾特的戰(zhàn)略視野中只是關鍵的籌碼，而不是目標本身，這是老杜與阿基諾三世最大的不同。

老杜從沒有沒有說南海仲裁可以作廢，而是擱置，對于軍方以及保守派，老杜也是有限度的容忍。洛倫扎納就是一個例子，他是菲律賓軍方的高階軍官，同時又與美國有比較深的聯(lián)系，在美國做過武官。

老杜在上個世紀80年代就認識洛倫扎納，他們還是高中同學，可以說是知根知底，是同事、戰(zhàn)友和朋友。這樣的鐵哥們當防長才能為老杜的政策變革保駕護航。

老杜既然任命洛倫扎納為防長，就對其有充分的信任，兩者之間是合作關系，而不是“懟”的關系。一方面，老杜需要洛倫扎納來穩(wěn)定軍方，尤其是對美軍事合作出現(xiàn)比較大波動之后要安撫軍心，讓軍人投入到國內反恐戰(zhàn)爭之中；另一方面，也需要洛倫扎納與美國軍方保持有效的溝通，美菲軍事關系還要保持，但是菲律賓拒絕被捆綁。

在南海問題上，老杜是溫和務實派，但是國內也有很多的激進的民族主義情緒，需要洛倫扎納是不是說一些硬氣的話，統(tǒng)合各派的力量和觀點。

同時，洛倫扎納的言行也可以成為對華外交的籌碼，如果老杜真的不喜歡他，可以讓他閉嘴或者開除掉。但是老杜并沒有，因為洛倫扎納的言行會刺激中國，但如果引起中國反彈的話，老杜可以出來唱紅臉。

菲律賓總統(tǒng)府的回應也是頗含意味：而在現(xiàn)有人造島礁進行軍事建設活動，沒有破壞中國的“誠信”。這一表態(tài)實際上也向世人傳遞了中國在進行軍事化的活動。

要知道，中國在南海的島礁建設是被動反應，因為菲律賓、越南并不遵守《南海各方行為宣言》，進行大規(guī)模的島礁建設，侵蝕中國在南海的領土空間。

中國在過去兩年多時間里讓世界看到了中國在南海進行領土空間建設的能力和水平。中國已經停止了島礁吹填，并非技術或者經濟因素，而是出于南海局勢緩和的目標。

如果菲律賓在南海問題上言辭過激或者行動不當，可能會讓南海問題再度發(fā)酵，必然的結果就是中國在南海地區(qū)進行更深入的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