寮仔街1號
“中醫(yī)針灸”世家 懸壺濟世留美名

深藏在巷里的“中醫(yī)針灸”世家
林氏三代中醫(yī) 針灸治病無數(shù)
“我早年在防疫部門工作,后來才換了工作,算起來祖上至少也有三代從醫(yī)。”在一個春日午后,今年70歲的林清秀先生坐在貼有人體針灸穴位圖的家中,娓娓道出林氏一門三代的從醫(yī)過往。
林清秀的祖父林維康,清朝末年在泉州開店行醫(yī),主攻方向是針灸。清末泉州鼠疫幾乎年年流行,民間經(jīng)常一家染疫,一街一巷便很快傳染開來。當時中醫(yī)是預防和治療瘟疫的“主力軍”,林維康也是其中一員。他以針灸療法幫人治病,救治病患無數(shù)。
當時,鼠疫傳染最兇時,泉州城內(nèi)很多醫(yī)生日夜應診、席不暇暖,許多醫(yī)生因出入疫區(qū)與病人接觸頻繁,被傳染而身亡。“當時沒有消毒工具,祖父只能用生姜消毒,用嘴巴吸出來,導致自己感染。”林清秀說,更悲慘的是,祖父過世時64歲,祖母哭了7天7夜,最終也跟著走了……
到了林清秀的父親林振興這一輩,林家人繼續(xù)投身杏林。林振興早年在義全街購買房產(chǎn),后來搬到伍堡街一帶,“我四五歲那會,父親自己開門診,就在金剛巷口,一些事情我還有點印象。”林清秀回憶,后來在政府組織下,父親加入中醫(yī)聯(lián)合診所,“工作地點在甲第巷”。
安家天后宮西墻外 “滿堂紅”筑牢地基
“以前的寮仔街很熱鬧。”林清秀介紹,古時進入德濟門后要經(jīng)過寮仔街,唐宋至民國初年,這一帶商鋪林立,寮仔街兩側有很多店鋪,低矮的屋檐下支撐出布的或木板的遮陽罩,花花綠綠,參差雜亂,路人熙熙攘攘,摩肩接踵,擁擠中多出幾分熱鬧。
林清秀家的房子是1997年翻建的,大門正對天后宮西墻。上世紀80年代他停薪留職,在社會上做一些生意;90年代來到寮仔街買下這座房子,“沒想到正好是這條街的1號。”
此后,為改善居住條件,1997年林清秀又投了一大筆錢翻建舊屋,“當年挖建房子地基時發(fā)現(xiàn)底下都是爛泥,說明更早之前這里是溪流。”當時他讓建房師傅深挖打好地基,蓋了兩層樓,“以滿堂紅制造地基,花了大成本,就算蓋個五層樓都沒有問題”。
如今,林清秀一家人安居在幽靜的寮仔街,其樂融融。
寮仔街22號
百年張氏手巾寮 悠悠打錫舊時光

百年張氏手巾寮
寮仔街的東側,穿過幽靜的火巷小弄,一棟門牌號“寮仔街22號”的古厝映入眼簾,眼前便是百年張氏手巾寮。
與泉州多數(shù)手巾寮相仿,張氏手巾寮層層深入,門口廳、天井、正廳、廳后房、后廳沿著縱向延伸,宅內(nèi)一條前后連環(huán)的小路,串起這個溫馨的小型住居。180多平方米的手巾寮綠植點綴,為整棟古厝平添了幾分清幽雅致,厝內(nèi)傳來收音機咿咿呀呀的聲音,有人操著一口閩南話在閑話家常。

87歲的張若錫
地處鬧市深處,手巾寮里藏著張家人的老時光。87歲的張若錫望著屋頂?shù)拇u瓦,憶起祖輩在寮仔街的那段打錫往事,“這棟古厝就是曾祖父買的,當年他靠著打錫鑄錫,賺了錢以后,在寮仔街買了地蓋了厝”。
張家人世居泉州古城大寺逅,清末起,張家祖輩成為打錫匠。起初,張若錫的曾祖父一頭挑著打錫箱,一頭挑著風箱,過起了走村串戶的打錫生活。雖然打錫用的工具很重,但他依然肩扛重擔,走到哪,打到哪,難免風餐露宿,很是辛苦。后來,張若錫的爺爺張玉炮,繼承了祖輩的打錫工藝,成為一名打錫匠。他在寮仔街開了家錫鋪,每天打錫鑄錫。一個火爐、幾把錘子,一掄一掄地敲著,在叮當叮當聲中,出爐的是一件件精美的用具。
“錫茶壺可以用來溫酒,錫瓶裝花生、瓜子等不易受潮,錫制品也不容易壞,可以說是經(jīng)久耐用。”張若錫說,舊時泉州有使用錫器的習俗,特別是婚嫁、祭祀時,錫器成為不可缺少的物品。清末民國時期的寮仔街很熱鬧,這里曾經(jīng)手工作坊林立,短短的老街有3家錫鋪,開在這條進城的必經(jīng)要道上。
改革開放以后,手工錫制品逐漸被替代,民間錫業(yè)逐漸走向沒落。與無數(shù)錫匠一樣,張家人也不打錫了,他們的后人當上教員,一家走出五位教師,但那悠悠長長的打錫歲月,烙印著時代的記憶,總讓他們不禁回眸、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