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具頭盔匠人黃升：專注在珠光溢彩中

黃升正在制作戲具頭盔

　　16日，臨近中午，云霄城區(qū)江輝路附近人氣匯聚，鳴笛聲、叫賣聲、寒暄聲交織一處。而眼前的熱鬧，卻與坐落路邊的黃金定戲具頭盔店無關(guān)。此時，這家老字號的“少當家”黃升正專注手中的活計，用翻飛的剪子裁出數(shù)張戲具頭盔紙模。

　　“制作戲具頭盔的手藝是從我爺爺那輩傳下來的，父親承襲了那些繁瑣的工藝，又悉數(shù)交托到我的手里。但說實在話，手工藝品看著精致華美，卻十分考驗?zāi)托?，真到自己上手學、上手做，感受大不同。”休息間隙，黃升聊起學藝經(jīng)歷。在他身后，墻上的戲具頭盔攝影集錦引人注目，照片里相爺帽金光閃閃、夫人帽珠光璀璨，鏡頭定格住了三代匠人的回憶。

　　民國時期，潮劇在云霄興起，潮繡傳入云霄。瞄準廣闊戲具市場，黃金定戲具頭盔店在縣城開張，這兩扇大門一開便是100年。歷經(jīng)艱難歲月的學藝艱辛、眼見同行與機械制品“搏殺”慘敗，黃升的父輩深諳傳藝艱辛、守藝不易。19歲那年，黃升辭去工作，從外地歸家，也正是這時，父親將手中的剪子交托到他的手里。

　　坐在父親的工作臺前，零散配飾鋪滿桌面，等待著黃升的是制模、裁圖、上膠、繞線、刺繡等30多道工序。“那陣子，手機QQ群里的同學在聊職場心得，我卻每日重復著穿珠刺繡。”全天泡在材料堆里，制成一頂最簡單的太子帽也要耗費三四天，單調(diào)枯燥的工作狀態(tài)讓剛褪去大城市繁華喧囂的黃升感到不適。而父親悉心愛護的那塊市級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的金字招牌，又讓黃升深深明白“傳承”二字的分量。

　　快節(jié)奏與慢生活的對比將他“撕裂”，一部分的他憧憬外面的花花世界，一部分的他又想專注將老手藝做精，回應(yīng)父輩的期待。

　　時間荏苒，轉(zhuǎn)瞬十年，這些年來“戒掉”手機、減少交際應(yīng)酬，成了黃升對抗焦慮最好的辦法。父親用珠片繡制的“耐心”二字，黃升一直放在案頭，成了勉勵自己專注制作的座右銘。“善待自己，也善待老手藝，能多堅持一天都是勝利。”如今，黃升依然安守一室寂靜，日復一日與戲具頭盔相伴。這位“少當家”笑著說：“照著目前的狀態(tài)干下去，直到把這門手藝交托給我的孩子，也算是事業(yè)有成了。”☉郭揚文/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