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伸閱讀】美特種兵講述在阿富汗“秘密戰(zhàn)爭”：聯(lián)合軍閥拿下喀布爾

參考消息網(wǎng)7月14日報道 法國《世界報》6月15日報道稱，在2001年9月11日恐怖襲擊事件發(fā)生后，60名美國特種兵綠色貝雷帽成員潛入阿富汗打擊塔利班。15年后，當年參與行動的一些老兵首次講述了這一看起來如游擊戰(zhàn)的行動。

他們率先出發(fā)了。他們“肩負著國家的重任”，在和家人告別且“沒有想到會回來”之后出發(fā)了。他們準備做出最大的犧牲。

2001年9月11日遭到“基地”組織打擊的美國懷疑自己進入一個新的時代，盡管它當時不知道進入了一場后來還持續(xù)了15年的戰(zhàn)爭。在紐約和華盛頓遭受襲擊隨后的日子里，首要目標是顯而易見的，就是要通過推翻塔利班政府來阻止“基地”組織自其阿富汗避風港威脅全世界。

在喬治·布什運用常規(guī)力量讓美國投身阿富汗、然后是伊拉克的沖突之前，世界幾乎忘記從2001年10月7日至12月20日的這場最初阿富汗戰(zhàn)爭已經(jīng)成功結束了，且沒有進行地面軍事干預。當后來成千上萬美國士兵踏上陌生的土地時，得到美國特種兵陪伴的阿富汗戰(zhàn)士已經(jīng)贏得了這首場戰(zhàn)爭。

由馬克·努奇上尉指揮的595小組的12名貝雷帽戰(zhàn)士是2001年10月抵達阿富汗北部陌生地帶的首批士兵（在他們之前中央情報局秘密成員已于9月抵達）。如此部署的5個小組旨在協(xié)調打擊塔利班行動。各自都有自己的目標，如595小組（不久后534小組前去北部與其會合）前往馬扎里沙里夫，586小組負責昆都士，555小組負責喀布爾和574小組負責坎大哈。60名綠色貝雷帽士兵前去贏得一場阿富汗戰(zhàn)爭……設在阿富汗南部的一個直接行動隊作為對這5個小組的支援，執(zhí)行抓捕和刺殺塔利班及“基地”組織領導人的任務，如果有必要，還要為分散在阿富汗全國的5個小組提供救援。

美國陸軍特種部隊的特點就是開展非常規(guī)的游擊戰(zhàn)。每12人組成的一個基本單位，經(jīng)訓練后要變得獨立自主，并且尤其要培訓它將與其共享戰(zhàn)爭和命運的當?shù)夭筷?。派往阿富汗?個小組屬于美國特種部隊第5特種作戰(zhàn)群。

這些綠色貝雷帽士兵中的有些人如今已獲特別行動指揮部準許講述自己的故事。該倡議來自專門負責國家安全報道的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wǎng)記者彼得·伯根，他曾在1997年記錄下本·拉丹對美國的宣戰(zhàn)講話。正是他說服前美軍特種作戰(zhàn)司令部司令威廉·麥克雷文（2011年監(jiān)督刺殺本·拉丹行動的軍官）準許他們在他參與制作且有線電視新聞網(wǎng)將在秋季播放的一部感人紀錄片中作證。

頑強的決心

全球特種部隊基金會在坦帕舉辦該片的預演后，當時在佛羅里達州圣彼得堡舉行朋友聚會的這些綠色貝雷帽士兵中的有些人同意出面作證。他們當中有上尉馬克·努奇和軍士長鮑勃·帕丁頓，都是595小組首批抵達阿富汗的成員，還有被稱為“天空”的直接行動隊成員斯科特·尼爾。

人們從這些戰(zhàn)士的眼中看到了一種頑強的決心。他們的態(tài)度和言語不會給懷疑留有任何空間。即便是在15年后他們已經(jīng)變老，時常顯出疲態(tài)，即便他們的傷口不時在提醒隱藏起來的痛苦，人們仍可感受到一種戰(zhàn)斗的絕對意愿，還有一種自豪感。

馬克·努奇笑著說，“我們沒有任何作戰(zhàn)計劃”。在被投到阿富汗山區(qū)的時候，595小組與馬扎里沙里夫地區(qū)的軍閥拉希德·杜斯圖姆進行聯(lián)系。鮑勃·帕丁頓回憶說，“我們從我們能夠做得最好的事情開始做：襲擊、埋伏。和圣戰(zhàn)者一起”。

595組很快發(fā)現(xiàn)，這場山地戰(zhàn)爭主要靠騎馬來進行。依然沉浸在冒險中的帕丁頓笑著講述說，“當時只有馬克會騎馬。我們其他人都是在作戰(zhàn)中學會的”。這支隊伍熟悉了阿富汗。努奇說，“我們之前一點兒也不了解這個國家。我們曾到處尋找有用的地圖，而且為了讓我們多了解，我們還看了一些有關馬蘇德司令的書籍、以往的《國家地理》雜志和去過這個國家的記者們的各種文章”。

士兵們逐漸確認阿富汗國內的美國盟友。努奇說，“我把烏茲別克、哈薩克和塔吉克族的指揮官聚集在一起，為的是確定作戰(zhàn)計劃。我們就是華盛頓軍事和政治權力機構在當?shù)氐亩?。后來，我把我們組的小伙子們分派到阿富汗各個隊伍里。我們可以12個人在一起工作，也可以分為6個人、3個人分頭工作。即便在今天看來，595小組在阿富汗的行動依然是美國特種部隊歷史上獨一無二的”。這樣一種冒險在軍校里是學不到的，甚至在特種部隊里也沒人教授。

在5個小組計劃從塔利班手中奪取城市期間，直接行動隊利用直升機對整個阿富汗進行空襲。斯科特·尼爾講述說，“這場戰(zhàn)爭完全不像我們之前在訓練中所學到的那樣。我們對所認定的基地組織營地進行空襲，但我們也在阿富汗的一些農場作戰(zhàn)，有時作戰(zhàn)行動結束時與塔利班相距很近”。

讓所有人印象深刻的是，在阿富汗，今天的敵人不一定就是明天的對手，這意味著盡可能少殺阿富汗人，如果他們決定不再當敵人的話。通過談判，一些部族首領一夜間就會改變陣營。想要殺所有人是無益的。努奇回憶說，“我們看到塔利班甚至在作戰(zhàn)期間改變陣營。我們擔心他們一旦背靠我們，就無法重新成為塔利班了”。

595組在2001年11月9日取得了這場戰(zhàn)爭的首個勝利。努奇上尉小組的12名綠色貝雷帽士兵與上千名疾走于嘈雜和塵土中的阿富汗騎兵一起進入到馬扎里沙里夫。這是一個驚心動魄的插曲。接下來就是11月14日攻陷喀布爾，隨后直至12月7日攻陷坎大哈，賈森·阿梅林上尉的574小組率領后來成為阿富汗總統(tǒng)的卡爾扎伊普什圖武裝分子在那里取得了勝利，同時也失去了一名綠色貝雷帽士兵戴維斯，他是在這場“9·11”后戰(zhàn)爭中被殺的第一個美國人，是被接受到錯誤坐標的飛機轟炸致死的。

“我們夢想的使命”

前綠色貝雷帽士兵常常在圣彼得堡聚會的理由是，他們當中有8人在那里開始了新生活。斯科特·尼爾自豪地講述說，“我們決定開一家自由美國燒酒店。在為美國夢戰(zhàn)斗過之后，我們也想要感受美國夢。‘美國夢’每瓶39.95美元……”自由美國酒吧9月將開業(yè)，最先上市的有“流浪者”燒酒，還有“騎兵”威士忌。他們的口號是，“傳奇男人的傳奇酒”。

對于這些人來說，戰(zhàn)爭已經(jīng)結束。遠離媒體所提供的資料翔實的常規(guī)部隊歷史，很少有人懷疑特種部隊所經(jīng)歷的艱難困苦。斯科特·尼爾說，“當我們在‘9·11’事件發(fā)生之前在美國訓練時，遇到執(zhí)行一次任務歸來的綠色貝雷帽士兵，我們都很羨慕。遇到執(zhí)行過兩次任務的人，我們就會說，‘瞧，他們可能有點兒神經(jīng)不正常’。3次、4次、5次，我們就會說，‘他們完全有點精神失常了，那些人！’。”而馬克·努奇承認有過26次“執(zhí)行任務”，大概他自己對此都難以相信。

在布什執(zhí)政期間，美國不斷向海外越來越多地派兵，而且全球恐怖主義不斷發(fā)展，他們始終需要再次出發(fā)。出于愛國主義，出于責任。還有像剛剛結束21年軍旅生涯而退休的鮑勃·帕丁頓所說的，“我們要誠實，因為正是我們喜歡做的事情高于一切”。

他們樂于經(jīng)商，讓人到他們的酒吧來看看，位于圣彼得堡的一個工業(yè)庫房里。他們核查扁酒瓶和威士忌酒杯上自由美國的商標。二層的私人酒吧是專門留給前綠色貝雷帽士兵的。他們可把自己的獎章和紀念品擺放在那里。也正是在那里，他們可以避開公眾的耳朵，相互說說這些他們幾乎從來都無權講起的戰(zhàn)爭事情。

鮑勃·帕丁頓懷念地說，“2001年的阿富汗是我們夢想的使命……”他們所有人在看《綠色貝雷帽》（1968年）時所夢想的使命，這是約翰·韋恩導演且主演的有關越戰(zhàn)的影片，它促使一代代的美國士兵夢想加入這支能夠適應外國文化且率領各不相同的戰(zhàn)士參加戰(zhàn)爭的精英部隊。

在2001年后，阿富汗、伊拉克以及其他地方的后續(xù)情況變得更加復雜、甚至是災難性的。這些士兵不是受騙者，但他們現(xiàn)在還不是談論此事的時候。他們沒有這個權利，而且這不是他們的作風。無論任務在哪里且無論情況如何，他們總是會前去執(zhí)行的。馬克·努奇認為，只是這一次，在阿富汗山區(qū)的數(shù)周時間里，美國參戰(zhàn)的這些騎兵是“在合適的時候出現(xiàn)在合適的地方的好部隊”，而這也是始終都在書寫的“9·11”后沖突史上的組成部分。（編譯/盧央央）

資料圖：美軍特戰(zhàn)隊在阿富汗執(zhí)行秘密任務。

（2017-07-14 00:1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