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幾口氣后,我全力向山頂爬去。眼看就要抵達山頂時,意外發(fā)生了,體力的嚴重消耗讓我腳下一滑,整個人直接向下墜落。我手腳并用,拼命抓緊攀登繩,滑了三四米才控制住下落的身體。鋒利的巖石劃破了皮膚,鮮血摻雜著汗水染紅了衣服。
我的搭檔是委內(nèi)瑞拉空軍的一名軍官,編號35。當時,他已經(jīng)爬上了山頂,看到我的處境連忙喊道:“36,堅持?。∠嘈抛约?!加油!”
“我能行,絕不能讓中國國旗降下!”我在心里不斷默念。撕心裂肺的疼痛讓我清醒了許多,我又艱難地向上爬去,經(jīng)過一番痛苦掙扎,才終于爬到了山頂。
不出意外,這次考核成績我比其他隊員落后一大截。這讓我很受打擊,生怕自己的姓名牌被插上“獵人墓地”,更怕中國國旗被降落取下。我暗下決心,一定要堅持下去,通過選拔。
然而,“魔鬼周”才剛剛開始。
“噠噠噠!”
穿越障礙時,槍聲呼嘯,仿佛死神就在身邊。我臥倒在滿是泥濘的鐵絲網(wǎng)下,一邊留心隨時可能從不同方向冒出來的“敵人”,一邊貼著泥水小心翼翼前行。
機槍的掃射聲漸漸消失,我來不及仔細想下一步的戰(zhàn)術動作,憑借多次訓練形成的身體慣性,快速起身邁出掩體,向前方的壕溝沖去。剛沖出去約五六米遠,身后的陣陣機槍聲又響了起來。
經(jīng)過槍林彈雨的洗禮,我一路趕超,堅持到了“魔鬼周”的最后一個課目——“虐俘”。
那是選拔的最后一天,我和其他隊員從一座孤島上游離逃生,但是很快就被教官給“抓”了回去。這意味著如同夢魘一樣的“虐俘”開始了。
“你們從哪里來?”
“你們有多少人?”
我雙手被綁著,教官先是拿起板子用力地拍打我裸露的腳心,后來又進行水刑,“行刑”的同時高喊著讓我招供。
“放棄掙扎吧!”
我無力地躺在地上,“放棄”的念頭伴隨教官的聲音侵入大腦。但隨即,那句話又回響在我的腦海里——“在這里,我和你就是中國!”不能倒下,一定不能讓國旗降下。經(jīng)過一番掙扎,我用強大的意志堅持了下來。
“虐俘”結束后,“魔鬼周”也正式落下了帷幕。剛開始的72名隊員只剩下了17人,而我如愿成為其中之一,還被評為了“特戰(zhàn)專家”。
“起來!不愿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筑成我們新的長城……”當五星紅旗升起的時候,抬頭凝望著那面國旗,我忍不住流下眼淚。在異國他鄉(xiāng)經(jīng)歷淬煉并為祖國贏得榮譽,我感到無比驕傲。
(李志偉、劉冰冰、解放軍報記者李建文采訪整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