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臺海網(wǎng)4月15日訊(海峽導報記者 曾宇姍 崔曉旭) 今年3月25日,延宕了40多年的香港“康橋之家”院長張建華性侵智障少女案終獲宣判,賠償受害人119萬元。這是一場遲來的正義,漫漫上訴路已經(jīng)超過10年。
讓該案件重回公眾視線的,是由爾冬升監(jiān)制,簡君晉導演,姜大衛(wèi)、余香凝、林保怡領(lǐng)銜主演的電影《白日之下》。
這部改編自真實事件的電影,去年11月就登陸香港大銀幕,不僅獲得香港文藝界和媒體界人士的廣泛贊譽,還領(lǐng)跑第42屆香港金像獎16項大獎提名,目前在豆瓣平臺上打出8.1分的高分。上周五,《白日之下》在大陸正式上映,許多影迷朋友趁周末前往影院一睹這部高分港片的精彩。
視聽語言平庸揭露社會陰暗面觸動人心
《白日之下》是一部令人震撼的電影,它為我們揭開了隱藏在新聞背后的社會陰暗面。在影片開篇,隨著記者曉琪潛入殘疾人院舍,我便跟隨她的視角,一步步揭開這個所謂“殘障人士之家”的真相。殘疾人院舍內(nèi)的非人道生活讓我觸目驚心,殘疾人在這里遭受的不僅是身體上的虐待,更是精神上的摧殘。
電影中有許多令我印象深刻的場景,比如院友集體洗澡的戲,不僅作為劇作的一個轉(zhuǎn)折點,更展現(xiàn)了殘疾人在院舍中的無助與絕望。他們像是被剝奪了尊嚴的囚徒,在眾目睽睽之下忍受著身心的折磨。而曉琪在調(diào)查過程中的種種遭遇,也讓我看到了新聞工作者的艱辛與無奈。
整部電影的視聽語言較為平庸,但正是這種樸實無華的表現(xiàn)方式,更能夠觸動人心。它沒有過多的華麗特效,也沒有刻意的煽情,只是用真實的故事和細膩的表演,讓觀眾感受到這個世界的真實與殘酷。
演員林保怡的出色表演為這部電影增色不少。他飾演的角色既細膩又令人感到惡心,既驚悚又令人同情。觀眾可以在他的表演中看到人性的復(fù)雜與多面,也可以感受到他對角色的深入理解和精湛演技。(小咪)
敘事節(jié)奏緊湊傳遞出深刻主題及內(nèi)涵
好久沒看過這么優(yōu)秀的現(xiàn)實主義題材電影了,看完后既震撼又感慨?!栋兹罩隆窐s獲金像獎16項提名以及多項華語電影獎項提名,是實至名歸的。低成本的小制作,樸實無華的鏡頭語言,加上林保怡、姜大衛(wèi)、鮑起靜、胡楓、余香凝等實力派演員的傾力演出,將現(xiàn)實生活中弱勢社群的無助、無奈、無力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首先要提的一點是,《白日之下》的結(jié)構(gòu)模式以及人物設(shè)置讓人眼前一亮,讓我想起1975年美國也有一部電影,反映社會對弱勢殘障群體的戕害,那就是由肯·克西小說改編的同名電影《飛越瘋?cè)嗽骸?。但在細?jié)展現(xiàn)上,《白日之下》的場景布置、道具選擇以及音效設(shè)計都更加充滿真實感和生活氣息,使觀眾能夠身臨其境地感受到影片所呈現(xiàn)的世界。這種細膩的處理方式不僅增強了影片的觀賞性,也使得觀眾更加容易產(chǎn)生共鳴和情感投射。
影片在敘事上也做得相當出色。故事節(jié)奏緊湊,情節(jié)跌宕起伏,使得觀眾在觀影過程中始終保持高度的緊張感和好奇心。同時,影片巧妙地運用了多種手法來營造氛圍和表達情感,如通過畫面色調(diào)的明暗對比來暗示人物內(nèi)心的掙扎與矛盾,通過音效和音樂的運用來增強情感表達等。
最重要的是,《白日之下》還通過其深刻的主題和內(nèi)涵,向我們傳遞了一種積極向上的價值觀。它告訴我們,即便是在最黑暗的時刻,也有人愿意站出來為正義發(fā)聲;即便是在最艱難的情況下,也有人愿意堅守自己的信念和原則。這種精神力量,無疑是影片中最為寶貴的東西。(阿拉蕾)
站在道德制高點沒能將好題材拍成好電影
對邊緣老齡人群的聚焦,根據(jù)真實事件的改編,都是《白日之下》作為一部現(xiàn)實主義電影的先天優(yōu)勢。但我仍然認為,導演簡君晉沒能打好一手好牌,從劇情的割裂再到臉譜化的人物,都讓人覺得這是一篇站在道德制高點上的新聞報道,而不是電影本身。《白日之下》借記者曉琪的視角呈現(xiàn)出思考,這成為一把雙刃劍,一面是電影由點到面地展現(xiàn)包括老人、殘疾人、病患這個龐大弱勢群體的現(xiàn)實困境;另一面則是電影所呈現(xiàn)的很多東西都只是一筆帶過,電影中的諸多角色都成為工具人,這樣的做法遠不如深入這一群體把某一個具象人物全面展開來得動人。
在電影中,作為記者的曉琪早在曝光問題之前,就已經(jīng)知道了殘障人士如果想要進入公立機構(gòu),至少需要15年的時間,這也正是催生無良私人殘疾院最為關(guān)鍵的問題所在。一個巨大的問題擺在曉琪面前,如果曝光,這些不得已寄生于此的殘障人士怎么辦?如果不曝光,那又是否有違自己的職業(yè)道德?而曉琪這個人物完全沒有體現(xiàn)出她該有的掙扎與兩難,演員余香凝的演技遠不如林保怡所飾演的殘疾人院舍長來得入木三分。在我看來,她的這個形象甚至變成了“何不食肉糜”的代表,站在道德制高點去批判他人。電影到最后從一個嚴肅的社會議題演變成一場正邪交鋒。
好題材,卻沒能拍成好電影,平庸的導演終究使電影呈現(xiàn)的一切難以成為一道耀眼的光。這是《白日之下》的遺憾,更是創(chuàng)作者認知的貧瘠。(夢里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