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假期幾天,烏鴉巧妙躲過了電影院的一系列爛片,窩在家里刷完了一部剛剛大結(jié)局不久的現(xiàn)代諜戰(zhàn)懸疑劇——《對手》。
這部劇豆瓣評分8.0,如果不是因為結(jié)尾刪減了不少內(nèi)容導致許多地方出現(xiàn)了漏洞無法自洽,它還可以獲得更高的分數(shù)。
無論是題材還是內(nèi)容,又或者是主角配角們的表現(xiàn)以及人物形象的塑造,都可圈可點。
(溫馨提示:以下內(nèi)容包含大量劇透,還沒看過劇的同學趕緊去看)

《對手》作為一部諜戰(zhàn)片,它把故事背景設置在了現(xiàn)代。
在我們的印象中,國產(chǎn)諜戰(zhàn)劇往往都會把時間設置在革命戰(zhàn)爭年代,或者新中國成立初期。這一時期敵人間諜們或是獲取軍事情報,搞暴力突襲;或是搜集政治、經(jīng)濟情報,劫持、刺殺重要的商政角色??梢哉f是殺人放火,無惡不作。
針對這一時期的諜戰(zhàn)劇,也被稱為敵特劇或反敵特劇,講述的通常是我們的公安干警如何追查、清剿國民黨特務組織的故事。
八十年代,間諜們從暴力手段逐漸轉(zhuǎn)變?yōu)榱宋覀兂Uf的“心戰(zhàn)”。利用輿論工具,來搞帶有煽動性的宣傳,通過造謠迷惑人民群眾。

到了現(xiàn)代,情報部門的探子除了搞“心戰(zhàn)”外,最常做的就是收集大陸的情報,竊取科技成果,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來達到破壞統(tǒng)一的目的。
《對手》講述的就是這樣的故事:郭京飛飾演的李唐(代號“桃園”)和譚卓飾演的丁美兮(代號“花蓮”),是18年前境外派來綁架導彈專家黃德銘的間諜,然而由于黃德銘發(fā)病去世,他們的任務失敗,坐船回鄉(xiāng)時候又突發(fā)意外,無奈只能在大陸滯留,并且潛伏下來,一一完成組織上交代的任務。
在這18年里,他們按照組織的安排,正常結(jié)婚生子,工作生活。沒有任務時,兩人是家長里短、雞毛蒜皮的夫妻,操心著處于青春期的女兒的叛逆;一旦有了任務,李唐就從出租車司機變成了冷面間諜,丁美兮就從語文老師變成了風情特務。
兩人聯(lián)起手來安竊聽器、搞批文、偷文件,配合得可以說是天衣無縫。

沒錯,《對手》的主角不是我們的公安干部,也不是國安戰(zhàn)士,而是這兩個從 臺灣 境外來的間諜。
在他們執(zhí)行任務的過程中,有好幾次驚險萬分的時刻,烏鴉都看得提心吊膽,生怕他們被迎頭撞上導致任務失敗。
而后烏鴉又反應過來,不對啊,這倆人是反派?。?/p>
如何能把反派演得不令觀眾反感還有代入感,但又能起到警示作用,全靠劇本的刻畫和認知反差。

以往,我們印象中的間諜,要么就是香車美女,大把鈔票在手,要么就是身手矯健,一槍一個。
然而李唐和丁美兮的生活,卻沒有陽光沙灘和跑車,有的只有無休無盡的煩惱。網(wǎng)友們稱他倆是“窮版史密斯夫婦”,因為他們的煩惱就是倆字,沒錢。
從一開始,這倆人就明明白白說了,別的都不管,要么拿錢退休,要么就回去。
因為沒錢,一家人的日子雖說不至于捉襟見肘揭不開鍋,但也有些寸步難行的意思。


李唐,是一名并不普通的出租車司機。平日里沒任務的時候,就靠開出租賺點兒錢。
開出租我們都知道,每天早晨一睜眼,就欠著好幾百塊錢的車錢,起早貪黑,才能維持生計。成天繃著勁兒坐在座椅上,先不說得不得痔瘡,腰酸背疼這毛病都有,不稀奇。
結(jié)果還沒等到退休金下來,原來的上線幺雞卷著錢跑路了,兩人的退休計劃打了水漂,還不知道上哪兒討要薪資去,因為根本聯(lián)系不到那邊的人。
等到新上級一來,他發(fā)現(xiàn)是十幾年前一起綁架黃德銘的老熟人林彧(代號“新竹”),稍稍松了一口氣,試探性問對方“經(jīng)費會不會漲一點”,還說自己經(jīng)常開車,“腰動不動就閃”,“牙還掉了一顆,醫(yī)保也不給報”。

結(jié)果,要錢是不可能的。林彧告訴他幺雞帶著錢跑路了,錢從境外過來需要時間和程序,因此需要等一等。
同時,還給他布置了新的任務,找到幺雞。因為幺雞帶著錢跑了,明顯就是不想繼續(xù)給上面辦事兒了。他手里掌握了那么多情報,萬一叛逃了,所有人都會被國安局的人抓住,到時候多年的心血就會付之一炬。
說白了,林彧這話的意思就是,要錢沒有,但事兒你得繼續(xù)辦。
李唐能拒絕嗎,當然不能,一是因為上面的任務如果不做,就要被做掉;二是因為新上線說了沒錢,所以只有找到幺雞,才能更快拿到自己的錢。

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因為沒錢,李唐掉了的牙舍不得去補,一邊抱怨9千塊錢太貴,“掉個腦袋才多少錢”,一邊只得苦中作樂,調(diào)侃自己“沒事,牙縫大了好存點兒飯吃”;
因為沒錢,李唐打電話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對方讓他停車,結(jié)果他猶豫了“這不能停,會貼條”,畢竟罰款還得自己掏;
因為沒錢,公司讓李唐換新能源車,雖然有政府補貼,但還是要他自己掏上一大筆錢,對他家來說,這筆錢拿著還是有些困難,于是他只能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偷偷拿起路障對著垃圾桶猛揮當發(fā)泄……
這哪兒是間諜,簡直就是中年社畜。

因為沒錢,李唐被林彧設局審查時,敲掉了牙齒,他的第一反應不是指責林彧懷疑隊友,而是讓林彧出錢給他種牙。
當然,牙總算是上面出錢給種了,但目的不是為了安撫李唐,而是為了讓李唐接近牙醫(yī)。
組織不給發(fā)工資就算了,經(jīng)費也不給,憋屈的李唐做個任務都得自己墊錢。今天跟這個接頭,明天跟那個接頭,不說別的,這幫間諜連車費都不付。
觀眾覺得可笑的同時,又有點兒心酸,所以李唐在后面和人搏斗撞車了的時候,觀眾的第一反應并不是擔心他的生命安全,而是擔心“完了,要賠車錢了”。
本不富裕的間諜家庭,雪上加霜。

丁美兮在一所初中當語文老師。當老師這行的,也都有職業(yè)病,丁美兮就得了甲減,因此情緒波動很大,動不動就和自己的老公、女兒發(fā)脾氣。
一會兒埋怨老公還不和組織上要錢,一會兒又罵起了組織的人沒良心,一會兒和辦公室的同事吐槽要出的份子錢太多,一會兒又操心起了自己的閨女,說閨女李小滿就是人生路上“最不聽話的那節(jié)甘蔗”。
家里的柴米油鹽醬醋茶都要她操心,李唐但凡多花一點兒錢,都會被她逼問“你今天是不是取錢了”,但凡李唐有點兒不耐煩的勁兒,她就像爆發(fā)了的火山,噼里啪啦給李唐卷上一頓。
用她自己的話來說,“你看我那化妝品,就敢用拼音的,你說我圖什么呀我”。

要知道,作為一名女間諜,丁美兮日常出任務就靠倆字兒,色誘。今天靠美色勾引一下這個,明天靠美色吸引一下那個,然后再把床照當成把柄去威脅對方,達成自己的目的。
只是年近40的她,雖然還是個美女,但不能和年輕小姑娘比。每天一回家就是和李唐抱怨,教研組新來的小姑娘一個個都打扮得花枝招展,連美甲都各種花樣來回換。
而她只有幾件普普通通的基本款,化妝品也不怎么值錢。就一條拿得出手的美艷連衣裙,做任務的時候才能穿。
按理來說,這都該算在任務經(jīng)費里,可這兩口子就是拿不到屬于自己的經(jīng)費。

為了賺點兒錢,丁美兮想起了別的法子。她先是開了個小補習班,在家里給學生補課,結(jié)果因為“雙減”,校外輔導班全都關了,她這種小課堂也被舉報了,一下就失去了一筆收入。
正好同事給她介紹了一個理財投資,本來十分謹慎的丁美兮被補習班沒了的事兒沖昏了頭腦,又聽說這是個保本的理財,只需要投兩個月就行。
就這樣,本來去銀行投資買理財都小心翼翼的丁美兮,一下就把全部的存款投到了理財中。
然后不出我們所料,P2P暴雷,老板卷錢跑了,騙子把間諜給耍了……

無奈丁美兮只能操起自己的本行,充分發(fā)揮間諜本事,向同事詢問關于公司老板的消息,抽絲剝繭。經(jīng)過一番仔細搜尋后,還真讓她把人找到了。
而另一邊的李唐發(fā)現(xiàn)妻子不對勁,于是悄悄跟蹤,發(fā)現(xiàn)妻子是被人騙了錢,于是偷偷潛入那個公司老板的家中,沒想到卻被反殺了一波,脫光綁進了浴缸里。
千鈞一發(fā)之際,李唐急中生智,一個鯉魚打挺從浴缸中跳了出來,還把老板家中砸了個稀巴爛,成功把警察招到了家中,詢問他們在做什么。
本就心虛的二人對視一眼,瞬間化身為男酮:捆綁,微信搖一搖……
這么倒霉的間諜,烏鴉只在《憨豆先生》里見過。

別看這夫妻二人倒霉了點兒,窮了點兒,但做間諜的專業(yè)技術(shù)水平是沒話說。
李唐的跟蹤、開鎖、找東西的技能堪稱一絕,手腳干凈利落。想進誰家就進誰家,讓烏鴉看著自己家的門鎖瑟瑟發(fā)抖。
同時,他的記憶力和觀察力也是頂尖的。早晨吃包子手上帶油,拿水杯時沾上了,因為時間不趕趟,所以出了門,回家就發(fā)現(xiàn)有人來過了,因為杯子上面的油膩指紋不見了。
別問為啥他會被那個老板綁在浴缸里,馬有失蹄的時候,他吃了現(xiàn)代科技的虧,因為太窮不懂拉閘后手機能有警報……更別說對方其實也是個間諜。

丁美兮除了記憶力好、反應快等技能外,最大的特點就是魅力無人能敵,只要她想,就一定能成功。
比如學校有個學生的家長火傳魯,從幾年前就對她一見鐘情,為了她甚至凈身出戶拋妻棄子,只要能和她結(jié)婚,什么都愿意做,還不嫌棄她那個脾氣極差的女兒。甚至明知道她不對勁,但她要批文還是什么都不問就給了。
再比如工程師劉曉華,脾氣特別臭,在網(wǎng)上但凡跟他意見不合的人,都會被他罵個狗血淋頭。于是丁美兮以讓他道歉為由接近他,上一秒還怒氣沖天罵丁美兮是神經(jīng)病的他,下一秒就請丁美兮吃上了火鍋。
丁美兮風情萬種勾引他,他卻說出了“這是我第一次約女網(wǎng)友出來吃飯,我們AA吧”,正當烏鴉臉上的表情同丁美兮一樣錯愕時,下一個鏡頭就告訴我們丁美兮成功了。

各種技能傍身,也難怪網(wǎng)友們吐槽為啥他倆這么窮還當間諜給灣灣賣命。
李唐這開鎖技能,當小偷都比這掙得多;丁美兮這風情萬種,私生活又亂,想靠這個賺錢也是分分鐘。
要不是怕因為違法犯罪被抓會讓十幾年的蟄伏付之東流,上面的人又盯得緊,沒準這倆人還真得整點兒私活。
更讓網(wǎng)友感慨的是,這劇里其他的間諜要么風風光光住著大別墅,要么普通當個邊緣的下線拍個照一次都能賺一萬多,怎么就他倆一點兒錢都沒有。
或許這可能就是新老員工薪資差距的由來吧,新員工得漲薪鼓勵,而老員工則是便宜好用。

同樣是間諜夫婦
這位家里的孩子連蜂蜜都得喝新西蘭的
澳大利亞的不成
一面是沒錢的窘迫,另一面是來自組織上的逼迫。
林彧,兩口子的新上線,也是多年不見的老熟人。本以為是熟人好辦事,沒想到多年過去,兩口子因為結(jié)婚生子,內(nèi)心早就多了一塊柔軟,而林彧則是心狠手辣草芥人命的間諜,雙方早已貌合神離。
丁美兮怎么說也算是林彧的舊情人,只可惜在間諜這個行當里,有了感情就是死路一條;李唐也算是出生入死過的兄弟,但面對組織的任務和金錢的誘惑,這兩口子只要擋了路,就得死。
為了弄死這兩口子,林彧一面對著上級說他倆的壞話,挑撥離間,讓組織出手;一面又設局設計這兩人,想方設法讓他倆死于“意外”。

林彧此人,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因為在大馬路上被國安警察當場認出,他懷疑李唐丁美兮兩口子因為一直要不到錢出賣自己,所以設計他倆。
另一邊,當他發(fā)現(xiàn)也可能是自己的一些特征暴露了后,對自己痛下狠手:先是在日常生活中發(fā)現(xiàn)自己耳朵后面有一顆痣,舉起煙頭直接把痣燙掉了;
又因為自己是左撇子,特征比較明顯,索性給家里大小門把手都通了電,一旦用了左手就會被電,只有戴絕緣手套的右手才能安然無恙,用電擊的方法強行讓自己改掉了幾十年的習慣。
李唐兩口子當間諜是為了錢,林彧則是一心一意“搞事業(yè)”。

當然,林彧這么熱衷事業(yè),還想除掉那兩口子,不光是因為他們有可能會妨礙“黨國”的大業(yè),還可能是因為他們發(fā)現(xiàn)了自己搞錢的秘密。
甭管是認真當間諜的,還是為錢當間諜的,都很想搞錢,無外乎就是因為他們深知上面的德性。
劇中李唐、林彧年輕時在訓練基地,經(jīng)常半夜三更就被一頓亂棍打醒;丁美兮在剛來到基地時,就被教官強奸,還美其名曰“第一節(jié)課”,多年后還經(jīng)常做噩夢……
除了殘酷外,錢其實也別想拿到手,承諾了又毀約這事兒,并不是戲劇效果,而是現(xiàn)實中真有。

2007年,一群貧病交加的老人,站出來自曝身份,稱自己曾經(jīng)當過臺灣間諜。
其中有一位老人,名叫姜建國。他是一名香港商人,1985年5月時,他從大陸購買了一批蠶絲運往臺灣,但貨物卻被扣下,并要求他只有成為間諜才能拿回貨物。
從那以后,在生意和家人安全的雙重驅(qū)使下,他不得不走上間諜的路,開始執(zhí)行任務。一年中,他接到的任務有去大陸派發(fā)反共傳單,獲取上海洽談港口開發(fā)圖紙,調(diào)查大連軍港等。
每完成一件事,都能獲取上千美元的報酬,同時還有960美元月薪。

很快,他就被大陸安全部門抓獲,被判處了15年有期徒刑。2001年他減刑出獄,找到臺灣當局,要求補發(fā)工資。
臺“軍情局”承認了他的身份,但只給了3000美元就把他打發(fā)了,從此他只能靠社會救濟、撿廢紙維持生計。
灣灣翻臉不認人不是特例。2006年12月,臺灣曾爆出臺“軍情局”為了方便結(jié)算“撫慰金”,竟然宣布和散發(fā)仍在大陸服刑的間諜李俊敏“死亡”的新聞。接著,又有十幾名間諜被大陸方面釋放后,因得不到臺當局的承認而被迫流落香港,只能集體向臺當局索賠。
有現(xiàn)實中如此慘淡的間諜生活做例子,也難怪觀眾們看劇時都在勸李唐夫婦趕緊自首。

劇中同現(xiàn)實接軌的細節(jié)不止這一處。在許多情節(jié)的刻畫上,都有現(xiàn)實進行參考:
比如國安警察段迎九在追查幺雞下落的時候,是通過周圍外賣門店的訂單,進行一一排查,以此來鎖定幺雞位置的。
雖然中間出了點紕漏,導致晚了一步,但終歸是摸對了地點。
而之前烏鴉在寫《看完<暴風眼>,我只想求求導演別糟蹋國安警察了》時,提到的國安女警陳昕茹,就是通過嫌疑人反常扔垃圾的細節(jié),找到了關鍵性證據(jù)。

比如劇中的國安警察黃海的“墮落”歷程,就是間諜常用來控制相關人員的方式之一。
先是通過觀察到黃海喜歡看球賽,引誘他賭球,讓他欠下高額債務,再派給他一些無關緊要的“任務”,拿到他犯錯的證據(jù),以此為要挾讓他越做越大,最終背叛組織和人民。
同樣還有被間諜引誘的陳秘書,一不小心就進了溫柔陷阱,丟掉了重要的客戶資料;懵懂無知的大學生,因為虛榮心欠下了裸貸,被金錢迷惑雙眼,成了間諜的幫兇……
這些都是間諜腐化人民常用的手段:先給甜頭,后以此要挾。

還有劇中一個細節(jié),講述的是在小區(qū)內(nèi)跳廣場舞的大媽,通過外賣小哥發(fā)現(xiàn)一戶人家的異樣,被彈幕調(diào)侃為“朝陽群眾”。
實際上,這個細節(jié)也并非閉門造車。
2017年,北京某朝陽群眾就發(fā)現(xiàn)小區(qū)里的一個老住戶搬走了,她留意到新來的租戶從不上班,天天點外賣,并且明明是一個人住,一次卻要點上七八份。
警方接到線索后,經(jīng)過縝密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這個出租房其實是一個賣淫窩點。

除了這些細節(jié)外,劇中也有很多動人的情節(jié):
比如不出任務的時候,國安警察們都是溫情滿滿的普通人,他們有的在家輔導孩子功課,有的陪老人去醫(yī)院看病,有的在電影院對著屏幕流淚,有的在酒吧里和朋友看球;
比如在劇情快要結(jié)尾的時候,因為丁美兮暴露,夫妻二人艱難訣別,看哭了無數(shù)觀眾;
比如不幸被騙的陳秘書在浴室中緩緩打開水龍頭割腕的時候,也讓無數(shù)觀眾感到惋惜和心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