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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學向記者講述青年時期的成瑞龍。信息時報特派記者 葉偉報 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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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父前往佛山,家里留下女兒夫婦,傍晚成瑞龍妹夫洗鍋炒菜。信息時報特派記者 葉偉報 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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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瑞龍初中班主任不大愿意提起十多年前的往事。信息時報特派記者 葉偉報 攝 |
早戀被開除 性格很暴躁
還原成瑞龍成長碎片
□本版撰文
特派記者 張昊(除署名外)
本版攝影
特派記者 葉偉報
成瑞龍是怎樣走上濫殺無辜的不歸路的?
昨日,記者來到成瑞龍的家鄉(xiāng)———廣東省連州市大路邊鎮(zhèn)浦東管理區(qū)旱沖村,對成瑞龍的親人同學老師進行采訪,試圖對成瑞龍的成長歷程進行一個還原。
旱沖村是粵北一個革命老區(qū),在村里祠堂上高懸著一塊“解放戰(zhàn)爭·游擊根據(jù)地村”的牌子。村里老人說,這個村落是一個500多人口的自然村,經(jīng)濟落后,大部分人都出去打工了。
妹妹不愿回憶:別問了
成瑞龍的家在村里舊祠堂邊上,是一棟2層的紅磚房,在旱沖村這個偏僻的小村莊仍然顯得非常破舊。
“他家磚瓦房是上個世紀80年代末建的,以前是村里最好的房子?!背扇瘕埖男S袮說,“他父親當年是村長,經(jīng)濟頭腦活,在我們這個小山村里經(jīng)常做些小生意,很會賺錢,如果他兒子不出這么大的事情,他家的生活不會這樣的。”
昨日下午5時,一直大門緊鎖的成瑞龍家終于開門了,成瑞龍的一個妹妹在屋里燒火做飯。整個屋子沒有開燈,一家人在烏黑中默默地吃飯。當記者問起成瑞龍的時候,成瑞龍妹妹顯得非常惱火?!皠e問了,我說了又不能救他,又不能挽回什么東西?!闭f完成瑞龍的妹妹再次重復,“說什么都沒用了,他肯定是沒得救的?!?/P>
他讓整個家庭陷入黑暗
成瑞龍的親戚們說,在成瑞龍犯下大案后,家里其他人人生軌跡都完全偏離了軌道,大家一直擔驚受怕。大哥在佛山從事廢品回收。當他聽說弟弟落網(wǎng)時,涌上心頭的感覺就是“終于解放了,不會再有人被害了”。而父親更是對外一直宣稱和兒子斷絕關(guān)系,永遠不要在他面前提起這個兒子。
“不過前幾天他爸爸就沒有在村里出現(xiàn)過了,兒子今天在佛山受審,他前幾天就趕去佛山見兒子最后一面了。”一位親戚這樣說,“他媽和大哥這段時間一直在佛山,畢竟還是血濃于水啊?!?/P>
性情 暴躁少年愛打架
談起成瑞龍所犯的案子,采訪到的旱沖村村民基本上一致覺得有點匪夷所思。
村民說他很孝順
“感覺不是我們從小認識的成瑞龍。在他1993年離開村里的時候,他留給大家的印象并不差。”一群正聚在一起打麻將的村民說 ,“雖然很調(diào)皮,但是他很孝順父母,和鄉(xiāng)親們關(guān)系也都很好,看不出以后會犯下滔天大罪?!?/P>
村民們認為,唯一與累累血案有聯(lián)系的可能是成瑞龍的性格?!俺扇瘕?zhí)貏e暴躁,喜歡打架來解決問題。而且由于讀書不好,在去佛山之前就有過小偷小摸的行為。不過他從來不偷村里人的東西。”
同學說他講義氣
在校友A的腦海里,成瑞龍給他的印象并不壞?!笆且粋€很聰明,很講義氣的人,為了朋友經(jīng)常打架,他力氣大,個頭高,打架是出了名的?!?/P>
對于成瑞龍為何犯下如此累累血案,A這樣認為,“太講義氣了,認識的朋友又特別復雜,難免走上了歪路,加上本身性格原因結(jié)果越陷越深?!?/P>
蘭啟榮也是同學
成瑞龍的班級并不簡單,除了成瑞龍之外,還有一個蘭啟榮,同樣也是犯下命案并殺害警察的人,不過早已被槍決。
A說,“我們都是在大路邊鎮(zhèn)一中讀初中,我是1989屆的,和他大哥以及蘭啟榮是同班同學,成瑞龍比我們小一屆。蘭啟榮小時候點魚炮炸斷了一只手,家里也很窮。后來蘭啟榮留了一級,和成瑞龍同班。因為都喜歡打架,2個人關(guān)系特別好。”
A在初中畢業(yè)后前往佛山打了將近20年工,成瑞龍和蘭啟榮當時也在佛山打工,其中成瑞龍拉三輪車,蘭啟榮因為殘疾一直沒有怎么工作?!?995年的時候他們開始一起犯案,綁架搶劫,而后他倆犯下的案子越來越大。我們這些同學都不敢提起他倆?!?/P>
愛情 早戀帶來的苦與樂
“當年也是在現(xiàn)在這個時候,成瑞龍被學校給開除的。開除的時候一般要尊重班主任的意見,但當時我的意見已經(jīng)不重要了?!背扇瘕埉斈瓿踔械陌嘀魅吸S旭說。談起這個學生,黃旭說他非常尷尬?!安皇枪鈽s的事情,很不想對別人說我有這樣一個學生?!?/P>
因早戀遭開除
說起成瑞龍,黃旭評價,“讀書時候的成瑞龍,他可能不是一個好孩子,但絕對不是一個壞人?!秉S旭說,“他很調(diào)皮,經(jīng)常惹事,但對老師都比較尊重,我教的是數(shù)學課,他一直很想在我面前表現(xiàn)自己。”對于成瑞龍的學習成績,黃旭表示:比較差,但很聰明。
成瑞龍讀初三時候被開除可能是他人生一個重要轉(zhuǎn)折點。“社會是一個大染缸,他如果再讀幾年書,人生也很難說得定,但也許……”說著黃旭又沉默了。
據(jù)了解,成瑞龍之所以被開除是因為打架,但更多的人認為其實是因為早戀。而這樁早戀在當年大路邊鎮(zhèn)也頗具轟動。成瑞龍談戀愛的對象是同年級的同學楊某,而楊某的父親正是學校的校長?!靶iL肯定不同意這件事情,力主把成瑞龍開除掉了?!秉S旭說。
苦澀愛情結(jié)了果
成瑞龍的愛情并沒有因為開除出校而結(jié)束。1993年,就在成瑞龍因盜竊送勞動教養(yǎng)之前,楊某懷了孕。成瑞龍坐監(jiān)時,楊某獨自生下了兒子?!安恢烙袥]有領(lǐng)結(jié)婚證,但自從成瑞龍犯案后,她就一直在連州賣衣服照料兒子?!毙S袮說。
親情 兒子從沒見過爸爸
據(jù)了解,在成瑞龍被抓后,曾表示想見一下自己的親生兒子。佛山公安民警告訴成瑞龍,你的兒子又高又帥。
在采訪中,記者來到了成瑞龍妻子楊某賣衣服的店鋪。店鋪20來平方米,并不大。楊某戴著眼鏡,一臉憔悴。之前在接受媒體的采訪中,楊某一直說自己和兒子都是受害者,不希望有人再來打擾他們。因此記者并沒有亮明身份。
之前楊某曾表示,她和成瑞龍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但兒子是他的,她不會否認,如果公安機關(guān)需要兒子配合,她會盡力配合,但她不愿意再見到那個人了。楊某同時說,“兒子并不認得成瑞龍,也從沒見過他。這么多年,他從來沒有和母子聯(lián)系,沒有寄過一點錢?!?/P>
據(jù)了解,目前男孩已上初三,在連州市的一所中學就讀。楊某說,她不會主動讓兒子了解“那個人”,也不希望兒子受到影響,她只想孩子能夠安安靜靜地讀書。
成瑞龍十宗罪
1.1995年,成瑞龍伙同成勝、成海芳、蘭啟榮綁架南海冷送生意老板,勒索20多萬,后逃至桂林。
2.1997年,成瑞龍和蘭啟榮搶劫廣西桂林房地產(chǎn)商李某,并用刀捅死李某。
3.1997年,湖南株洲。成瑞龍和蘭啟榮在潛入當?shù)馗簧汤钅臣矣I竊,被發(fā)現(xiàn)后,將李某殺害,成瑞龍后將李某妻子勒死,蘭啟榮則殺害了其女兒。
4.1997年,成瑞龍潛逃至浙江湖州,在沈某家門口作案,至一死一重傷。
5.1998年,成瑞龍和蘭啟榮在肇慶搶劫一男子時,開槍將其打死。
6.1998年5月22日22時許,成瑞龍開槍打死兩名佛山市公安局巡警支隊民警姜明華和鄧勇堅。
7.1998年5月31日16時許,成瑞龍開槍打死廣西桂林市公安局民警白華恩。
8.1999年1月24日凌晨,成瑞龍開槍打死重慶南岸區(qū)南坪鎮(zhèn)治安員王光祿。
9.1999年七八月間,成瑞龍在江西大余盜竊被發(fā)現(xiàn),奸殺初二小女孩。
10.2001年8月4日晚,成瑞龍伙同“小九一”竄至江西信豐嘉定鎮(zhèn)水北村曾某家中欲搶劫,被發(fā)現(xiàn)后,兩人將曾某殺死,“小九一”還將曾某的小女兒殺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