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江異地戀人情感生活樣本: 拿什么來堅守我們的愛情?
生活報8月27日訊 有人在歌里唱道:“距離是一份考卷,測量相愛的誓言最后會不會實現(xiàn)。”又是一年七夕。因為學業(yè)、工作等原因,一些愛侶被迫分居兩地,對他們而言,“牛郎織女”并不只是遙遠的傳說,而是樸素的日常。七夕節(jié)前夕,記者采訪了我省的一些異地愛侶們,聽他們講述那些超越時空的愛戀……
85后小夫妻
戀愛七年異地四年
花近萬元打了上千個越洋電話
“等到我們學會飛,飛越黑夜和考驗,日子就要從孤單里畢業(yè)”“我倆戀愛七年異地四年,現(xiàn)在回想起來,真像是談了一場‘假戀愛’。”電話那頭兒,哈爾濱姑娘任時笑著調(diào)侃道。
任時和林源是初中同學。2005年上大學,任時考上了哈商大,林源則去了哈工程。“上大學那會兒,不是流行‘串校’嘛,到老同學的食堂吃頓飯,一來二去的,我倆就越來越親近。” 2007年5月,他倆在哈爾濱游樂園的摩天輪上牽手了。
由于當時林源讀的是“2+2”國際合作辦學,要去澳大利亞留學兩年,當年9月便踏上了飛往澳洲的飛機。臨走前,任時給男友疊了100多顆“紅心”,每張紙里都寫了一段“勵志語錄”,讓林源想她的時候就拆開看看。
任時回憶,當時既沒有微信,也不能用手機上QQ,在學校上網(wǎng)也不太方便,他倆每天晚上會打一個小時的國際長途,“每天晚上六點多,我都出去接電話,一般夏天到操場上轉(zhuǎn)悠,冬天就站在走廊里,因為這個沒少被室友們笑話。”
而大洋彼岸的林源,通話環(huán)境也比較艱苦。在國外三年,他花近萬元打了上千個越洋電話,為了省點兒國際長途費,他用電話卡到室外的電話亭往國內(nèi)打電話,由于有三個小時的時差,他打電話通常是當?shù)貢r間晚上九時,外面黑漆漆的,一站就是一個多小時。冬天凍透了,夏天喂蚊子,有時甚至會遇到幾個醉鬼,心里挺忐忑的。
去澳洲后由于學業(yè)很忙,林源18個月后才第一次回國。任時看著別的大學情侶一起去食堂,一起上自習室和圖書館,感覺格外落寞。兩個人分開久了,難免會有猜忌。不過林源比較坦誠,每次“有情況”都會如實相告,“××又找我?guī)退迻|西”“××說天太黑不敢自己回家”。電話這頭,任時總是霸氣回應:“不許去!我還自個兒一個人呢,我找誰說理去!”
2009年本科畢業(yè)后,林源又在澳洲讀了一年研究生。幸好,這段感情最終還是經(jīng)受住了考驗。
林源畢業(yè)后到北京工作,任時在哈爾濱,倆人又異地了一年。每半個月,任時都會去一次北京。周五下班后上火車,周日晚上返回哈爾濱。2013年,這對聚少離多的小情侶結(jié)束了異地生活,婚后一起到北京工作,他們的兒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兩歲了。
“我們要一起努力,為我們的未來努力!”如今,林源仍然珍藏著任時當年送給他的“紅心”,里面的字跡依然清晰可見,那些年少時的誓言并沒有被歲月湮沒……
列車乘務員
婚后異地17年
趁火車進站跟妻子約會3分鐘
蘆雪坤今年40歲,是哈爾濱客運段黑河車隊的一名乘務員,常年往返于哈爾濱和北安之間。他的妻子李健是內(nèi)蒙古人,在呼倫貝爾做小買賣,照顧多病的雙親。結(jié)婚17年來,這對夫妻一直兩地分居,每年團聚的時間不超過40天。他們的兒子文文如今14歲,從小在呼倫貝爾長大,上學后到綏化跟爺爺奶奶一起生活。
“這么多年了,感覺自己挺對不住媳婦的,可是又舍不下這工作,看來只能等退休以后再補償她了。”蘆雪坤嘆息道。
雖然相隔兩地, 17年來,蘆雪坤一直有個雷打不動的規(guī)矩:每天至少跟妻子通一次電話,聽聽她的聲音。由于單位規(guī)定比較嚴格,上班時間手機必須上交,所以蘆雪坤通常交班后才能給妻子打電話。遺憾的是,火車上信號不好,特別是路過山區(qū)的時候,經(jīng)常聊著聊著電話就斷了……
作為鐵路人,越到年節(jié)工作越忙。蘆雪坤愧疚地說:“這17年來,我很少在家過節(jié),印象中,只在家過了兩個春節(jié),絕大多數(shù)時間都是在車上度過的。吃年夜飯的時候,我倆一般會通個電話,問一句‘過年好’,其實心里都挺不是滋味的。”
每隔幾個月,妻子會從呼倫貝爾回到綏化,在家待上幾天。蘆雪坤的這趟列車路過綏化,每次只要妻子在家,就會帶著保溫飯盒到站臺上給他送點兒熱乎飯。夫妻倆約在天橋底下見面,列車停站的時間只有三分鐘,這短短的“三分鐘約會”往往來不及說上幾句話,汽笛就響了。“我媳婦從來不當著我面哭,我倆都這個歲數(shù)了,彼此看一眼,有些事心照不宣。”可是蘆雪坤每次望著那個肩膀顫抖的背影,心里都格外難受,他想上前多安慰幾句,火車卻漸行漸遠……
這么多年,還有件事兒讓蘆雪坤耿耿于懷。他家的戶口本里只有他和兒子的名字,妻子的戶籍一直在呼倫貝爾。盡管就目前來看,夫妻倆還將繼續(xù)這種異地生活,但他希望今年能把妻子的戶口遷回來。“
人雖然不能常見面,但一家人得在一個戶口本上,至少這樣心里會覺得更貼近。”蘆雪坤篤定地說。
部隊軍官
一年近2/3時間在部隊
利比里亞維和一去八個月
2009年,羅佳和軍官張茂林相親時,第一句話問的是:“要是以后咱倆結(jié)婚了,你能天天回家嗎?”張茂林斬釘截鐵地回答:“能!”但他立馬又補充了一句:“除特殊情況以外。”
一年后兩人結(jié)婚了。羅佳苦笑著回憶道:“這小子騙人,其實‘特殊情況’才是常態(tài)。”
張茂林在省邊防總隊大耿家訓練基地工作,羅佳在一家企業(yè)當會計,夫妻倆把家安在了道外區(qū)。雖然在同一個城市,但由于工作很忙,張茂林一年有將近2/3的時間都在部隊。
結(jié)婚七年來,他倆最長時間分開過8個月。2013年10月,張茂林隨中國維和警察防暴隊去利比里亞維和。抵達任務區(qū)后,他拿著手機在營區(qū)里到處找信號,每次信號好的時候都特興奮,“我們營區(qū)里,有棵大芒果樹,那邊信號最好,每次執(zhí)完勤,我都在那下面跟我媳婦視頻。”因為怕羅佳擔心,張茂林每次都報喜不報憂。大年初四,他腳部意外受傷,纏著繃帶,只能靠拄拐行走。但他沒敢告訴妻子。那段時間羅佳也挺納悶,每次要視頻,張茂林都說不方便。直到十多天后,她才在丈夫戰(zhàn)友的朋友圈里得知真相,又急又氣。
維和期間,有一回整個防暴隊失聯(lián)了48小時,國內(nèi)的家屬們?nèi)技悲偭?。羅佳不敢看新聞,生怕看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她不吃不喝哭成了淚人,后來才知道,原來是任務區(qū)的衛(wèi)星突然出了問題。
獨自在哈爾濱,羅佳也挺不容易。下班后她不愿意回到空蕩蕩的家,經(jīng)常留在單位加班,而且她膽子比較小,晚上睡覺前會反復查看門窗,即使是悶熱的夏天,也不敢開窗睡,臥室門也鎖得嚴嚴實實的。有一回,客廳的吊燈壞了,羅佳爬上去換燈泡,結(jié)果不小心摔了下來,她委屈地坐地上哭了二十多分鐘……由于丈夫不在家,羅佳從柔弱的小媳婦漸漸變成了威武的“女漢子”,修水管、通下水、修馬桶,樣樣都會。
省邊防總隊派人來家里慰問,說可以捎些東西到利比里亞。羅佳親手做了一個中國結(jié),還寫了一封滿滿五頁紙的長信,聊起信的內(nèi)容,張茂林不好意思地笑了,“反正挺肉麻的。”羅佳在信封上寫了一行字:“紅色信封插上彩色的翅膀,帶去我的思念飛到你身邊。”
羅佳特別喜歡張茂林穿軍裝時的樣子,每次丈夫回家都想上前合影,可倔犟的張茂林,總是躲著他,要求雙方必須保持一米遠。羅佳委屈地說:“這么多年,他穿軍裝時,我倆連張合影都沒有,只是結(jié)婚時拍過一張。”張茂林在一旁一臉嚴肅地說:“那樣不好,我得注意軍人的形象。”
上個月,張茂林提職了,羅佳本以為他回家的機會能多一些。沒想到,這兩天,張茂林又在給她打“預防針”,“9月份,我們那兒有新兵集訓,我可能又得三個月不能回家了。”羅佳笑笑,什么都沒說,趁著這幾天丈夫在家,每天多做幾道菜。她明白,這世上有一種愛,叫愛著你的愛……
(原標題:異地戀人情感生活樣本:拿什么堅守我們的愛情?)
來源:http://www.chinanews.com/sh/2017/08-27/8315035.shtml
